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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楊彥離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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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飛宇坐不多久便起身告辭, 李文柏和楊彥本還想留他一起用完晚飯再走, 但營中軍務繁忙, 雖暫時在休整期間, 但也並非閑著無事。李文柏和楊彥起身相送出院外, 在賀飛宇幾次推讓之後,才回院子。

賀飛宇走了以後,李文柏和楊彥感覺自在多了, 兩人也最後敘敘舊, 而李環兒乖巧的坐在一旁,每當看到哥哥與楊彥的茶杯空了, 就連忙給兩人斟茶倒水。

李文柏雖然平素裏說話頭頭是道,但骨子裏並非多言之人, 尤其是在這種即將離別的傷感之際, 想到了楊彥先前所說的話,輕嘆一聲說道:“明日就要啟程了?”

楊彥先前感傷,想到了賀飛宇所說邀請李文柏入行伍之間的事笑著說道:“文柏兄不必如此感傷,雖明日與父親一同前往幽州赴任, 此刻的分別只是暫時而已。”揚眉笑道,“文柏兄, 是不是也定下了要跟著賀將軍行伍的決心?”

賀青將軍的第一次相邀確實讓李文柏心中下意識的排斥, 但隨即尹大人的話說得清楚,他跟著賀大人一行,首先不必擔憂在廣陵府的產業,其次也不必擔心自己的生命危險, 與錢氏與李寶榮尋到劉大人把他記在征兵冊子上,並不是一回事。這次是請他做向導,如果要是在軍中能有一番作為,他就與賀青將軍還有廣陵府尹結下了善緣。

想到了這裏,李文柏開口說道,“賀將軍的禦下有方、治軍嚴謹。我今日裏去了軍營駐之地,那些北方的士兵,一路南下,就算是身上有不適,此時軍中有瘧病肆掠,也都絲毫沒有怨言。如楊兄所說,我去了兵營之後,心中確實想要應下跟著行軍做向導之事。”

李環兒聽到了楊彥說著哥哥要離開,面上露出吃驚的神色來,小手緊緊抓著衣擺,眼底流露出一絲緊張。

楊彥註意到了李環兒的神色,笑了笑聲音溫柔,“別怕,這次和上次不一樣,將軍親自帶我大齊強軍來平白夷,文柏兄就算是要入行伍,是做向導,不必上場殺敵的。至於說環兒你,也有人照料,不必擔心。”

環兒聽到和上次不一樣,哥哥又不必去殺敵心中松了一口氣。李文柏不關心戰事,許多事不知曉,李環兒在村裏長大,聽著村裏的頑童提過賀青將軍的威名,知道他是大大的英雄,想到了這裏,緊張的神色褪去,對著楊彥揚唇一笑。

楊彥微微怔住在他的印象裏李環兒還是當初那個有些怕人,身材消瘦的幼女,卻忘記了女大十八變,李環兒已經漸漸長大了。

對李環兒點點頭,又對著李文柏說道,“你行的是商賈之事,本朝商人的地位與前朝相比確實大大提升,但是許多人骨子裏還是輕視商賈。接任我父親即將在樂平赴任的那位賀許縣令,就是如此。若不然我父親也不會替你引薦入廣陵府,如此,這樣隨了軍,哪怕是一點功勞,賀將軍的性子也定然會為你請功,到時候換個出身應該不難。”

李文柏心裏明白,然後說道:“楊兄說得是。”

另外還有趙家的事,雖說目前暫且放下,但終究是隱憂,他必須在一兩年內讓趙家奈何他不得。想到此處,李文柏目光堅定說道,“在戰場上殺敵我大約是做不到了,只是盡自己之力,讓士兵少些奔波之苦,還是做得到。”

楊彥聽到李文柏雖說神色淡淡,但神色篤定,他知道李文柏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,笑道:“術業有專攻,文柏兄若是在戰場上殺敵反而可惜了,最適合的就是做向導智囊了。”因李文柏在孝期不好喝酒,舉杯說道,“先祝文柏兄鵬程萬裏。”

“楊兄也一路順風,楊大人官途順遂。”李文柏也舉起了茶盞,想到了楊彥明日要離開,心中升騰起了傷感。

李環兒雖說只有十二,但人世間的很多事情感觸比那些大人還要深,平素裏沈默寡言,不代表心裏感受不到,乖巧懂事的她不想讓楊彥和李文柏為自己擔心,只好把心中的不舍埋藏了起來。

楊彥對李環兒的關註並不比李文柏少,兩個人的感情也很深,他十分喜歡這個可愛的小丫頭。見到李環兒這樣的表情,他聲音軟了下來,輕聲安慰道:“環兒不要不開心,楊哥哥走不了多久,到時候不是回來,就是你哥哥帶著你去幽州,我們就又可以相見。”

李環兒因為自己幼時的遭遇,所以內心裏其實對別人有一些防範之心,雖然看起來很乖巧,但卻很難接受一個人,接受了就很難忘記,但為了不讓哥哥和楊彥擔憂,裝作被轉移註意力的樣子,展顏一笑說道:“楊哥哥說的是真的嗎?不許騙環兒哦!”

楊彥笑道:“這是自然。”

*****

次日清晨,楊彥的幾位友人知道楊彥要走,一早就趕了過來,阿大和阿二幫助楊彥打點行囊,幾個人又攀談了片刻,看到天色已經大亮,動身一起前往城門。

賀飛宇知道楊彥今日便要離開,也從兵營中趕了過來,雖然他與楊彥並不相熟,但他十分看好李文柏。在城門前楊彥拜別了眾人,就要前去與乃父會和,一同前往幽州赴任。

李環兒卻顯出依依不舍之意,眼眶中淚水盈盈,畢竟還是個小女孩兒,雖然極力隱藏著自己的情緒,還是很容易被人看出來。

楊彥與李文柏交談了幾句,匆匆驅馬離去。

等到他們全部離開以後,等到只剩下李文柏與賀飛宇兩人,李文柏對賀飛宇說道:“少將軍此來不光是要相送楊賢弟的吧?”

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心,賀飛宇說道:“文柏賢弟聰明,此間沒有外人,我說話隨意些,文柏與楊彥是兄弟,楊彥賢弟稱呼我一聲大哥,不若你我日後也已兄弟相稱便是,又不是在朝堂,不必如此生分,我與文柏賢弟投緣,如果文柏賢弟不嫌棄,你我二人以後以兄弟相處如何?”

李文柏知道賀飛宇只是客套之話,想要拉攏自己,畢竟自己只是個有些頭腦的平民百姓,而對方卻是將軍之子,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的先鋒了,如果不是自己還有些用處,想必對方也不會折節相交,但既然對方已經遞出了友誼之手,即便知道對方的目的,自己一個升鬥小民也不能拒對方於千裏之外。腦海裏轉了一圈,李文柏躬身道:“既然少將軍看得起小民,那小民三翻四次的推脫自是不妥,如此小民鬥膽就稱呼一聲齊大哥,望大哥日後提攜一二。”

賀飛宇畢竟年少氣盛,自不必那些久坐朝堂的老狐貍一般諸多算計,拉攏人心是真,但如果真看李文柏不上眼,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,聽到李文柏這聲大哥,彎身一扶李文柏的手臂,把他扶了起來,說道:“賢弟不必如此多禮,既然你我二人已經以兄弟相稱,那日後就以兄弟相處,與身份地位無關,如若再說這般客氣之言,大哥可要不高興了。”

李文柏連稱不敢,隨後說道:“既然齊大哥有事相談,那我二人不如找一安靜之所,邊吃邊談可好?”

賀飛宇畢竟是從伍出身,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,爽朗的說道:“也好,軍中早飯也未食,便邊吃邊談吧!不用太麻煩,簡單能吃飽便可。”

此時早飯尚且不晚,午飯還早,兩人找了一家清凈一些的食肆,點了一些尋常簡單的飯食便坐了下來。

等待飯食的時候,李文柏說道:“賀大哥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就是。李文柏如果能夠做到的絕不推辭。”

賀飛宇正色道:“文柏,之前父親與你說在廣陵府盤桓十日,恐怕如今要提早出發了。”

李文柏一點都不覺得詫異,微微點頭,雖然賀青之前所說要在廣陵府盤桓十日,但軍情之事反覆多變也是常事。

賀飛宇怕李文柏心中有隔閡,繼續解釋道:“父親愛兵如子,之前是看部下來到南方水土不服,軍中多有患疾者,想空出十天讓士兵將養休整。昨日賢弟去軍中走了一圈,今日士兵的狀態有所好轉,原來再有七八日,士兵的狀態恢覆了,我們就要出發了,畢竟兵貴神速。但是剛接到消息,白夷人滋擾我南鎮百姓,殺了不少我漢人子民,父親已經想盡快行軍。”

李文柏一聽,他拱了拱手說道:“軍中之事刻不容緩,文柏一定隨軍而行。”

賀飛宇聽到李文柏的意思就是應承了下來,笑著說道:“沒想到賢弟還是個急脾氣,這倒是於我對了胃口,不過也不用如此匆忙,我此番前來,就是把這個情況告知賢弟,稍後父親和尹大人可能會相召賢弟前去一敘,此刻沒有其他事情,賢弟想想還有什麽事情沒處理,如果需要父親和尹大人相助,不妨一同提出來。”

李文柏點了點頭,心中思索著賀飛宇所說的話。

兩個人飲罷飯食,賀飛宇因為軍務繁忙,便告辭離開了,李文柏也溜溜達達向家走去。到了院門前,看到李環兒一個人正站在院門前翹首以盼。

李文柏上前摸摸她的小腦袋問道:“環兒怎麽在這裏站著?想楊哥哥了?”

李環兒連忙搖搖頭說道:“等哥哥吃飯。”

李文柏心中汗然,想到自己已經吃罷早飯,而李環兒還在這裏等著他,連忙問道:“環兒,你吃飯了沒有?”

李環兒搖搖頭,讓李文柏心中很不是滋味,連忙拉住李環兒的小手,進去看著她吃得七八分飽,才給了她一杯牛乳,讓她慢慢喝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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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休過後,真的有人上家來找李文柏,還不是外人,正是在府尹府衙當值的主薄孫成德。

李文柏連忙迎了出來,親近地說道:“孫大人您來了,有什麽事情讓下人傳喚一聲便是了。”

孫成德也不再擺架子,他和楊知縣是至交,他替楊知縣舉薦李文柏,李文柏也對他親近,所以說話也不需要那麽客氣,當下笑說道:“我也只是個下面當差跑腿的,你趕快收拾收拾吧!賀將軍與府尹大人有事相召。”

李文柏家裏也沒什麽可收拾的,便與孫成德匆匆趕往府帳,順便,李文柏也將李環兒帶上了。

因為有孫成德的帶領,兵營當值的士兵沒有多加阻攔,賀飛宇正在中軍大帳前面當值,賀青和尹盛平此時雙雙坐在府帳中交談,見到賀飛宇之後,孫成德便站立在一旁,賀飛宇進到府帳中稟報一聲,便招呼李文柏和李環兒一同進去。

李環兒畢竟年紀尚幼,對裏面的布置格局十分好奇,按住心中的好奇,悄悄地張望,其他人見到了李環兒的小動作,會心一笑。

李文柏躬身道:“見過二位大人,不知兩位大人召喚小民有何事?”

賀青沈穩道:“不必多禮,這裏沒有外人,講話不用拘束。”頓了頓接著說道,“戰場多變,恐怕之前答應給你十天考慮休息的時間無法做到了。”

李文柏先前就聽賀飛宇說過,此時並不奇怪,拱手道,“軍令如山,將軍若有需要,小民可立即與將軍大部隊一同出發。”

賀青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:“很好,也不至於如此倉促,兵士們還需要修養兩日,不過你這兩天要把需要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好,軍令一發刻不容緩,因為你不曾在軍營裏當差,所以特意與你交代一番。”

李文柏連忙躬身謝恩。

賀青平素就不是喜歡多言之人,該說的話既然已經說完了,便繼續看著面前的簡略軍事地圖思索,而尹盛平在一旁接口道:“李文柏,不知可還有什麽要求,如果有要求盡早提出,免得出發以後再想起來,亂了方寸。”

李文柏想了片刻說道:“尹大人,其他的要求沒有什麽,只是這廠房我希望在我隨軍出征的這段時間,盡快建立起來,等我回來可以立即投入生產,造福鄉裏。”

尹盛平說道:“這是當然的,此事我已經命孫主薄提上日程,無需擔心。”

李文柏接言道:“尹大人,這個廠房的建設,我需要規劃一下,希望能夠親身前往小漁村實地考察一番。”

尹盛平微笑著點點頭:“然,今日時間已晚,明日一早讓孫主薄與你一同前往看看,畢竟你們也是老熟人了,管理地志也是孫主薄的職責所在,對地方的情況比較清楚。”

李文柏點點頭,猶豫了一下說道:“另外還有一件私事,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
尹盛平見他的目光落在李環兒身上,他看到李文柏將李環兒帶過來就知道李文柏的意思,笑了笑,“為了環兒罷。”頓了頓說道,“雖然你有幾個手下在廣陵,但畢竟都是大老爺們兒,照顧一個小丫頭不太方便,這樣吧,尹盛平的府尹府宅後院乃是女眷居所,平素裏閑人禁止入內,這段時間可以讓環兒姑娘居住在府宅後院,等你歸來置辦完住所再隨你一同居住便可。”

李文柏沒有想到尹大人竟是如此安排,口中道:“大人,這如何是好?我兄妹只是尋常平民百姓,居住府衙怕被旁人抓了話柄。”

尹盛平輕輕搖頭道:“這沒什麽,環兒姑娘乖巧可愛,必然會討老夫人歡心,我平素公務繁忙,也沒時間陪伴老夫人,環兒姑娘可替我排解老夫人的寂寞無趣,也是一樁美事。”

李文柏聽到了尹大人的話,連忙讓讓李環兒同自己一同拜謝尹大人。

賀青和尹盛平交談了一會兒,似乎公務聊完了,便要轉回府衙,對李文柏說道:“李文柏,我帶環兒姑娘去府衙見見老夫人,如果兩個人投緣,今晚便住在府衙便可,你不用擔心。”

李文柏畢竟只是平民之身,前往府衙多有不便,更勿論前往後衙了,這府衙是整個廣陵府最安全的地方,把李環兒安置在此也無需擔憂。

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,把阿大四人召喚了過來說道:“我可能不日就要隨軍而行,但是我走的這段時間,我們的事情不能有所耽誤,所以就讓你四人全權負責。”

阿大四人躬身道:“謹遵吩咐。”

李文柏繼續道:“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,會給你們留下所需用的錢財,掌管財務一事由阿大負責。”

阿大連忙躬身領命。

李文柏繼續布置道:“建設廠房是重中之重,阿二明日與我一同去小漁村勘探,建設布置的事情還是我們自己人監督我才放心,廣陵府與我們互惠互利的關系,各取所需是應當的,但不要太過於依賴他們的,這樣對我們日後的發展會很不利。”

阿二也躬身領命。

李文柏繼續對阿三道:“阿三,我會列出一個原材料的單子,你這段時間把周邊三日之內的村寨府城跑一遍,把原材料的進貨渠道定下來,因為運輸能力有限,以三日為限比較保險,但更遠的地方也不能落下,不能讓別人在原材料上面卡主我們。同時你也要註意留意有合作可能的商戶,日後廠房建設完畢,東西生產出來,出售這一環節也是很重要的,不可能所有東西都由我們的手直接賣給老百姓,給別人一些利潤,讓別人成為我們的代理商,我們賺大頭,他們賺小頭,才是一個比較健康的營銷線路。”

阿三雖然不懂什麽代理商,營銷線路,但是對於東家每每口中出現這些別人聽不懂的語言也是習慣了,便也躬身領命。

李文柏最後對阿四道:“阿四,我給你一個很重要的任務,不知你可敢接受?”

阿四躬身道:“東家請吩咐,為東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。”

李文柏嘆道:“恐怕讓你說對了,這次還真要赴湯蹈火一番了。”

阿四聽了李文柏的話,微微一楞,但隨即就淡定了下來。

李文柏說道:“現在洪災剛過,必然有很多流民四散奔逃,有些被各府城所收容的還好,但更多的人卻是無家可歸,所以必然會有很多流民成為了土匪山賊,為禍一方。居安思危刻不容緩,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直面他們,但以後肯定少不了打交道。我本想建立一支自己的安保隊伍,但無奈我只是個平民,如果手裏有一支數量頗大的武裝力量,必然被官府忌憚,甚至針對,但安保力量的數量小又起不到什麽作用。

所以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,你需要做三件事,第一件就是打探清楚各方面的土匪山賊勢力,如果能夠用金錢所打動他們,那就盡量許以小利保持我們日後商隊的安穩。

第二件就是你想盡一切辦法,在官府允許的範圍內,建立一支鏢隊,既能保護我們工廠的安全,也能保護我們商隊的安全。

第三件事情,就是你要你多招些人手,最好能夠安插在附近的所有大城,打探對我們有用的消息,主要是打探市場物價,居民所需,同時也要註意一些對我們不利的消息,隨時能夠匯報。”

阿四雖然覺得這些事情像一座山一樣壓在自己身上,但還是點頭應了下來。

李文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,說道:“你們還要註意一件事情,搜羅人才,不管是做生意的人才,會發明創造的人才,還是武功高強人品端正的人才,只要對我們有幫助,能夠為我們所用,一定要處好關系,能夠直接挖過來為我們所用更好,即使暫時不成,日後等我們發展壯大以後,也要為我們所用。”

四人應諾領命,李文柏把阿大單獨留了下來,此刻楊彥已經離去,而李環兒年紀尚幼,能讓李文柏放心的也就只有阿大四人了,其中阿大的性情又是最穩重的。

李文柏走到自己儲存銀兩的箱子前,慎重的打開了箱蓋,取出一百兩白銀說道:“這一百兩白銀你給環兒,她在府衙生活,必然不能讓府尹大人破費,她今晚可能要住在府衙了,我不一定什麽時候走,不能親手交給她了,這件事情交給你。”

李文柏又從裏面取了二十餘兩散碎紋銀,他此番是去隨軍打仗,也沒什麽地方需要花費銀兩,帶上一些只是為了應不時之需,而且也是多一個心眼,萬一這裏出了什麽問題,只要有這些銀兩,他還是可以翻身的,同時他開始想著,如果有個錢莊就方便了,把銀兩換成銀票,攜帶提取也會方便許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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